第3章 【3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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審訊室空間狹□□兀，雖然墻角的空調在不斷制冷，但是這裏面還是讓人心生壓迫，呼吸都不敢用力，生怕哪道呼吸的頻率不對，驚動了對面的審訊員。
趙少甜雙手抱著一杯熱水，這是一個女警剛才進來遞給自己的。
孫梓坐在趙少甜對面，他的朝著旁邊的玻璃看了一眼，上面清晰的倒映出自己和趙少甜的影子，但是孫梓知道，有人正站在外面。
他對著旁邊的記錄員輕輕點了點頭，示意可以開始了。
這是一塊單面玻璃，江章遠可以看見裏面的情況，但是裏面的人看不見他。
他看見趙少甜的身體緊繃著，雙□□叉，那是一種防備狀態，但是她面上維持的很好，一派輕松，甚至還在微笑。
是個有意思的。
“趙小姐，您認識李力嗎？”
趙少甜在自己腦袋裏拼命的搜刮這個名字，但是一點印象都沒有，那是完全陌生的兩個字。
“不認識。”
孫梓看了趙少甜一眼，換了一種問法：“逃跑的大腳，你認識嗎？”
在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，孫梓覺得自己的舌尖都好似在微顫。
趙少甜想了想，眼睛一亮：“我知道我知道！那是我的粉絲啊！”
孫梓：“……”
你身為一個吃播，你的大粉有這樣的一個ID，不覺得有味嗎？
“李力今早被發現慘死家中，死前他還在維護你的聲譽，和你的黑粉對罵。”
趙少甜臉上有著驚訝和惋惜：“死了？是誰殺的他？大腳……李力是我的老粉絲了，我剛開始錄吃播的時候他就在支持我，這都好多年了……”
玻璃外面的江章遠眸子黝黑。
他很確定自己剛才沒有看錯，剛才孫梓說李力死了的時候，趙少甜一直緊繃著的身子好像突然放松了下來，唇瓣微微張合，像是吐出了一口壓抑許久的濁氣。
聽完了趙少甜回憶和李力的粉絲情深，孫梓問道。
“七月二十四號淩晨兩點到五點之間，你在哪？”
趙少甜有些奇怪道：“我在睡覺啊，要不然我在哪？”
“有證人嗎？”
趙少甜眉頭更加緊皺：“我單身，自己睡。”
還非得有男朋友在一起抱著睡嗎？
“你們是在懷疑我？”趙少甜反應過來。
孫梓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：“只是例行詢問，希望趙小姐不要見怪。”
趙少甜神情有些冷漠，“我二十三號晚上下了直播之後，和我的發小視頻，你們可以去問她。”
她漂亮的眼睛裏，翻的只剩下了眼白，是在無聲又實質的對孫梓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這怎麽和吃播上的趙公子感覺有些出入？
孫梓壓下心底的異樣，對著趙少甜道：“那趙小姐手機……”
不等問完，趙少甜回道：“丟了，我可以給你我發小的手機號，你打電話去問她，這時候米國正好是白天，她應該在上課。”
“你手機丟了？什麽時候丟的？”
這手機怎麽丟的那麽巧，偏偏是在李力出事的時候丟了。
趙少甜當然知道孫梓想的什麽，她心裏也是懊惱，這早不丟晚不丟，偏偏是這個時候。
這下有理也說不清了。
孫梓還待問什麽，但是審訊室的門從外面打開了。
江章遠走了進來。
孫梓站起身來，對著江章遠點頭，“江隊。”
江章遠微微頜首，朝著正看向自己的趙少甜道：“那麻煩趙小姐給一下你發小的手機號，好讓我們去聯系，還趙小姐一個清白。”
於是，趙小姐的白眼從孫梓身上轉移到了江章遠。
竟然在懷疑是她殺了李力，她這樣的五好青年，怎麽可能會去殺人。
這是對自己的一種褻瀆。
她冷冷的報出一串十一位的號碼，孫梓趕緊記下，朝著外面走了出去。
江章遠關上審訊室的門，坐到了孫梓的位子上，趙少甜的對面。
“還望趙小姐見諒，我們固然相信像趙小姐這樣漂亮的人，是不會殺人，可是我們做警察的，自然是要對死者，死者的親屬負責，我們不僅要給死者一個交代，也要給這個，”他把警徽拍在桌子上，“一個交代。”
趙少甜靜靜的看了桌上的警徽一會，然後轉過了頭。
“你想問什麽快點問吧，這時間也不早了，我還要早點回去睡覺。”
江章遠輕笑一聲：“趙小姐這樣漂亮的人，肯定是非常註重保養的吧？”
記錄員見鬼一樣的看了江章遠一眼。
江隊，你是在幹什麽？公款撩妹嗎？
趙少甜皺眉：“江警官到底想問什麽？有話直說，要不然我就覺得你是在上班時候以權謀私了。”
記錄員震驚的看向趙少甜，又剛又直接的姑娘！
江章遠輕笑一聲：“是這樣的趙小姐，我只是想問一下你是經常在晚上的時候直播嗎？”
趙少甜道：“不是的，偶爾，畢竟晚上熬夜對身體不好。”
“那趙小姐還是很養生的，不像我們做警察這一行的，加班是常事，通宵是宿命……”
“咳咳咳！”
記錄員壓低嗓子咳嗽了一聲。
江隊，希望您慎重。
“李力在你每一次直播的時候都在嗎？你和他的關系怎麽樣？他又是個什麽樣的人呢？”
江章遠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，他饒有興趣的看著趙少甜。
像是在期待她的回答。
趙少甜有些不悅，江章遠給她的感覺就是，自己在他眼裏就是一個逗趣的，這麽吊兒郎當的一個人是怎麽當上警察的。
“我前面說了，李力在我剛開始做吃播的時候就在，所以他算的上我的鐵粉了，我直播沒有一百次，也有五十了，他是不是每次都在，畢竟次數太多，我也不能保證，我只能說，我最近這幾個月直播，他都是在的。”
“第二，我和李力的關系，就是普通的博主和粉絲，要不是你今天告訴我大腳真名，我還真不知道他叫什麽，說實話，我連他是高是矮，是胖是瘦都不知道，當初是他主動聯系我要做我粉絲群博主，那時候我對他有些印象，就同意了，我的賬號在群裏就是個擺設，那群一直都是李力管理的。”
“第三，李力是個什麽樣的人，這話你覺得問我合適嗎？”
趙少甜秀眉微挑，眼睛裏帶著挑釁的看向江章遠。
他屬於那種典型的國人審美的帥哥，濃眉，眸子黝黑，臉型瘦削，他的五官組合在一起，給人一種很正氣的感覺，是家中的長輩們都會喜歡的那種。
但趙少甜才二十三，而且眼神時好時壞。
“我說的李力，是趙小姐印象中的李力，我只是想聽趙小姐對李力的評價，對網絡上李力的評價。”
江章遠像是沒有註意到趙少甜的敵意，笑的溫和。
最不好對付的人是什麽樣的，就是江章遠這種笑面虎一樣的，一拳打過去就像是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面，有氣都沒處撒，想吵架都吵不起來，憋了一肚子的悶氣。
趙少甜最是厭煩這種人，她沒好氣道：“能是什麽樣？還不就是個人樣！”
“撲哧！”
記錄員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江章遠也笑，笑著看了記錄員一眼。
記錄員神情立刻收斂，正色起來。
“這都晚上十一點了，趙小姐不是還想著回去睡個美容覺嗎，這過了十二點，美容覺可就失效了。”
江章遠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，對著趙少甜笑道。
趙少甜面色不善的看著對面的男人，這意思是在說，如果不好好的配合，那自己就要在這裏過夜嗎？
“李力現實生活中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不清楚，但是在網上的話……他還是很維護我的。”
江章遠思索了一會，問道：“他的戾氣大嗎？”
趙少甜回道：“他都是對著黑子才會生氣的。”
“他這麽維護你，你和他的關系就只是普通的博主和粉絲呢？”
趙少甜臉色冷了下來：“江警官這話是什麽意思，他維護我，我很感激他，但是我的真愛粉也不止他一個，而且這也不能說明，我和我的每一位真愛粉的現實生活都是交好的吧，網絡是網絡，現實是現實，這是兩碼事。”
江章遠擺手道：“趙小姐你想多了，我只是好奇而已。”
“那江警官的好奇實在是沒有分寸了一些。”
趙少甜毫不客氣回道。
“那我和你道歉，我說話考慮不周，請你原諒。”
趙少甜別過眼，空有一副好皮囊，內裏吊兒郎當。
江章遠垂下眼睛，眸子黑黝黝的。
今下午去和李力的父母了解情況，那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說，李力是個脾氣溫和的，朋友很少，幾乎都不在身邊，平常李力家也就只有他們過去。
李力是絕對不可能有仇人的，他在網絡上所了解到的李力，和趙少甜口中的李力，似乎是脾氣暴虐的。
一個人的反差，真的有可能那麽大嗎？
“趙小姐的記憶好嗎？你的粉絲能記住多少呢？”
趙少甜沒好氣道：“一般般，我的粉絲那麽多，我怎麽可能全部記住。”
“網名叫做‘點點杠杠’的，是你的粉絲嗎？”
趙少甜道：“我不知道，我粉絲接近二百萬，除了經常互動的，我能有些印象，其他的真的記不住。”
像是相信了趙少甜的話，江章遠沒有說什麽。
審訊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，孫梓走了進來。
趙少甜看著他趴到江章遠的耳邊說了什麽，然後江章遠點了點頭。
孫梓走了出去，順便帶上了門。
“我們聯系到你的發小了，你的發小說，她確實是在二十四號淩晨十二點半到一點之間和你視頻。”
趙少甜眨了眨眼睛，像是在說，看吧，我沒有騙你吧。
“但是，”江章遠看向趙少甜，“這並不能證明你在兩點到四點之間是在家中睡覺。”
趙少甜再也忍不住了：“你是什麽意思？我單身還有錯了？我非得找個男朋友，才能證明我的睡覺是在睡覺是吧！”
江章遠道：“單身當然沒有錯，畢竟我也是單身，”他頓了頓，“我很不理解一件事，為什麽你不告訴我們你店鋪門口的監控，那足以能夠證明你的清白，而是讓我們去找你的發小呢？”
趙少甜神情瞬間冷了下來：“你們去查了我的監控。”
江章遠道：“這是我們該做的，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人的。”
趙少甜咖啡店的門上上面有一個隱蔽的監控，這也是他在回來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，剛才孫梓進來，一是說了趙少甜發小的事情，二就是在說那監控。
昨晚淩晨兩點左右，咖啡店的門口來了一群小混混，在店門口鬧事，一直鬧到三點多，接近四點的時候，趙少甜從咖啡店裏出來查看。
這和李力的遇害時間，正好沖突了。
趙少甜不是殺害李力的兇手。
趙少甜站起身來，椅子朝後挪去，椅腳劃在地板上，發出尖銳一聲。
“那我還真該謝謝你們還給我清白。”
語氣冷的像冰。
“趙小姐說這句話的語氣，好像是在埋怨我們不該證明你是無辜的，像是我們多事一樣。”
“我本來就是無辜的，不需要監控錄像我也能證明我的清白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，”江章遠雙手撐著桌子站起身來，兩只手按在桌子上，目光灼灼的看著趙少甜。
“你的發小，段奕，她跟我們說，她的賬戶上昨天多出了三十萬。”
趙少甜嗤笑一聲：“三十萬？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三百萬，三十萬對我發小來說，不過是吃頓飯，幾身衣服，化妝品的事，這還算錢嗎？可能是她爸媽給她的零花錢忘了告訴她呢。”
江章遠道：“趙小姐，這你就不知道了，大腳，不，是李力，他昨晚遇害之前，賬戶裏同樣是轉走了三十萬，那也是個外國賬戶，你說這事，巧不巧？”
你說這事，巧不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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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少甜雙手抱著一杯熱水，這是一個女警剛才進來遞給自己的。
孫梓坐在趙少甜對面，他的朝著旁邊的玻璃看了一眼，上面清晰的倒映出自己和趙少甜的影子，但是孫梓知道，有人正站在外面。
他對著旁邊的記錄員輕輕點了點頭，示意可以開始了。
這是一塊單面玻璃，江章遠可以看見裏面的情況，但是裏面的人看不見他。
他看見趙少甜的身體緊繃著，雙□□叉，那是一種防備狀態，但是她面上維持的很好，一派輕松，甚至還在微笑。
是個有意思的。
“趙小姐，您認識李力嗎？”
趙少甜在自己腦袋裏拼命的搜刮這個名字，但是一點印象都沒有，那是完全陌生的兩個字。
“不認識。”
孫梓看了趙少甜一眼，換了一種問法：“逃跑的大腳，你認識嗎？”
在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，孫梓覺得自己的舌尖都好似在微顫。
趙少甜想了想，眼睛一亮：“我知道我知道！那是我的粉絲啊！”
孫梓：“……”
你身為一個吃播，你的大粉有這樣的一個ID，不覺得有味嗎？
“李力今早被發現慘死家中，死前他還在維護你的聲譽，和你的黑粉對罵。”
趙少甜臉上有著驚訝和惋惜：“死了？是誰殺的他？大腳……李力是我的老粉絲了，我剛開始錄吃播的時候他就在支持我，這都好多年了……”
玻璃外面的江章遠眸子黝黑。
他很確定自己剛才沒有看錯，剛才孫梓說李力死了的時候，趙少甜一直緊繃著的身子好像突然放松了下來，唇瓣微微張合，像是吐出了一口壓抑許久的濁氣。
聽完了趙少甜回憶和李力的粉絲情深，孫梓問道。
“七月二十四號淩晨兩點到五點之間，你在哪？”
趙少甜有些奇怪道：“我在睡覺啊，要不然我在哪？”
“有證人嗎？”
趙少甜眉頭更加緊皺：“我單身，自己睡。”
還非得有男朋友在一起抱著睡嗎？
“你們是在懷疑我？”趙少甜反應過來。
孫梓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：“只是例行詢問，希望趙小姐不要見怪。”
趙少甜神情有些冷漠，“我二十三號晚上下了直播之後，和我的發小視頻，你們可以去問她。”
她漂亮的眼睛裏，翻的只剩下了眼白，是在無聲又實質的對孫梓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這怎麽和吃播上的趙公子感覺有些出入？
孫梓壓下心底的異樣，對著趙少甜道：“那趙小姐手機……”
不等問完，趙少甜回道：“丟了，我可以給你我發小的手機號，你打電話去問她，這時候米國正好是白天，她應該在上課。”
“你手機丟了？什麽時候丟的？”
這手機怎麽丟的那麽巧，偏偏是在李力出事的時候丟了。
趙少甜當然知道孫梓想的什麽，她心裏也是懊惱，這早不丟晚不丟，偏偏是這個時候。
這下有理也說不清了。
孫梓還待問什麽，但是審訊室的門從外面打開了。
江章遠走了進來。
孫梓站起身來，對著江章遠點頭，“江隊。”
江章遠微微頜首，朝著正看向自己的趙少甜道：“那麻煩趙小姐給一下你發小的手機號，好讓我們去聯系，還趙小姐一個清白。”
於是，趙小姐的白眼從孫梓身上轉移到了江章遠。
竟然在懷疑是她殺了李力，她這樣的五好青年，怎麽可能會去殺人。
這是對自己的一種褻瀆。
她冷冷的報出一串十一位的號碼，孫梓趕緊記下，朝著外面走了出去。
江章遠關上審訊室的門，坐到了孫梓的位子上，趙少甜的對面。
“還望趙小姐見諒，我們固然相信像趙小姐這樣漂亮的人，是不會殺人，可是我們做警察的，自然是要對死者，死者的親屬負責，我們不僅要給死者一個交代，也要給這個，”他把警徽拍在桌子上，“一個交代。”
趙少甜靜靜的看了桌上的警徽一會，然後轉過了頭。
“你想問什麽快點問吧，這時間也不早了，我還要早點回去睡覺。”
江章遠輕笑一聲：“趙小姐這樣漂亮的人，肯定是非常註重保養的吧？”
記錄員見鬼一樣的看了江章遠一眼。
江隊，你是在幹什麽？公款撩妹嗎？
趙少甜皺眉：“江警官到底想問什麽？有話直說，要不然我就覺得你是在上班時候以權謀私了。”
記錄員震驚的看向趙少甜，又剛又直接的姑娘！
江章遠輕笑一聲：“是這樣的趙小姐，我只是想問一下你是經常在晚上的時候直播嗎？”
趙少甜道：“不是的，偶爾，畢竟晚上熬夜對身體不好。”
“那趙小姐還是很養生的，不像我們做警察這一行的，加班是常事，通宵是宿命……”
“咳咳咳！”
記錄員壓低嗓子咳嗽了一聲。
江隊，希望您慎重。
“李力在你每一次直播的時候都在嗎？你和他的關系怎麽樣？他又是個什麽樣的人呢？”
江章遠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，他饒有興趣的看著趙少甜。
像是在期待她的回答。
趙少甜有些不悅，江章遠給她的感覺就是，自己在他眼裏就是一個逗趣的，這麽吊兒郎當的一個人是怎麽當上警察的。
“我前面說了，李力在我剛開始做吃播的時候就在，所以他算的上我的鐵粉了，我直播沒有一百次，也有五十了，他是不是每次都在，畢竟次數太多，我也不能保證，我只能說，我最近這幾個月直播，他都是在的。”
“第二，我和李力的關系，就是普通的博主和粉絲，要不是你今天告訴我大腳真名，我還真不知道他叫什麽，說實話，我連他是高是矮，是胖是瘦都不知道，當初是他主動聯系我要做我粉絲群博主，那時候我對他有些印象，就同意了，我的賬號在群裏就是個擺設，那群一直都是李力管理的。”
“第三，李力是個什麽樣的人，這話你覺得問我合適嗎？”
趙少甜秀眉微挑，眼睛裏帶著挑釁的看向江章遠。
他屬於那種典型的國人審美的帥哥，濃眉，眸子黝黑，臉型瘦削，他的五官組合在一起，給人一種很正氣的感覺，是家中的長輩們都會喜歡的那種。
但趙少甜才二十三，而且眼神時好時壞。
“我說的李力，是趙小姐印象中的李力，我只是想聽趙小姐對李力的評價，對網絡上李力的評價。”
江章遠像是沒有註意到趙少甜的敵意，笑的溫和。
最不好對付的人是什麽樣的，就是江章遠這種笑面虎一樣的，一拳打過去就像是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面，有氣都沒處撒，想吵架都吵不起來，憋了一肚子的悶氣。
趙少甜最是厭煩這種人，她沒好氣道：“能是什麽樣？還不就是個人樣！”
“撲哧！”
記錄員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江章遠也笑，笑著看了記錄員一眼。
記錄員神情立刻收斂，正色起來。
“這都晚上十一點了，趙小姐不是還想著回去睡個美容覺嗎，這過了十二點，美容覺可就失效了。”
江章遠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，對著趙少甜笑道。
趙少甜面色不善的看著對面的男人，這意思是在說，如果不好好的配合，那自己就要在這裏過夜嗎？
“李力現實生活中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不清楚，但是在網上的話……他還是很維護我的。”
江章遠思索了一會，問道：“他的戾氣大嗎？”
趙少甜回道：“他都是對著黑子才會生氣的。”
“他這麽維護你，你和他的關系就只是普通的博主和粉絲呢？”
趙少甜臉色冷了下來：“江警官這話是什麽意思，他維護我，我很感激他，但是我的真愛粉也不止他一個，而且這也不能說明，我和我的每一位真愛粉的現實生活都是交好的吧，網絡是網絡，現實是現實，這是兩碼事。”
江章遠擺手道：“趙小姐你想多了，我只是好奇而已。”
“那江警官的好奇實在是沒有分寸了一些。”
趙少甜毫不客氣回道。
“那我和你道歉，我說話考慮不周，請你原諒。”
趙少甜別過眼，空有一副好皮囊，內裏吊兒郎當。
江章遠垂下眼睛，眸子黑黝黝的。
今下午去和李力的父母了解情況，那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說，李力是個脾氣溫和的，朋友很少，幾乎都不在身邊，平常李力家也就只有他們過去。
李力是絕對不可能有仇人的，他在網絡上所了解到的李力，和趙少甜口中的李力，似乎是脾氣暴虐的。
一個人的反差，真的有可能那麽大嗎？
“趙小姐的記憶好嗎？你的粉絲能記住多少呢？”
趙少甜沒好氣道：“一般般，我的粉絲那麽多，我怎麽可能全部記住。”
“網名叫做‘點點杠杠’的，是你的粉絲嗎？”
趙少甜道：“我不知道，我粉絲接近二百萬，除了經常互動的，我能有些印象，其他的真的記不住。”
像是相信了趙少甜的話，江章遠沒有說什麽。
審訊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，孫梓走了進來。
趙少甜看著他趴到江章遠的耳邊說了什麽，然後江章遠點了點頭。
孫梓走了出去，順便帶上了門。
“我們聯系到你的發小了，你的發小說，她確實是在二十四號淩晨十二點半到一點之間和你視頻。”
趙少甜眨了眨眼睛，像是在說，看吧，我沒有騙你吧。
“但是，”江章遠看向趙少甜，“這並不能證明你在兩點到四點之間是在家中睡覺。”
趙少甜再也忍不住了：“你是什麽意思？我單身還有錯了？我非得找個男朋友，才能證明我的睡覺是在睡覺是吧！”
江章遠道：“單身當然沒有錯，畢竟我也是單身，”他頓了頓，“我很不理解一件事，為什麽你不告訴我們你店鋪門口的監控，那足以能夠證明你的清白，而是讓我們去找你的發小呢？”
趙少甜神情瞬間冷了下來：“你們去查了我的監控。”
江章遠道：“這是我們該做的，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人的。”
趙少甜咖啡店的門上上面有一個隱蔽的監控，這也是他在回來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，剛才孫梓進來，一是說了趙少甜發小的事情，二就是在說那監控。
昨晚淩晨兩點左右，咖啡店的門口來了一群小混混，在店門口鬧事，一直鬧到三點多，接近四點的時候，趙少甜從咖啡店裏出來查看。
這和李力的遇害時間，正好沖突了。
趙少甜不是殺害李力的兇手。
趙少甜站起身來，椅子朝後挪去，椅腳劃在地板上，發出尖銳一聲。
“那我還真該謝謝你們還給我清白。”
語氣冷的像冰。
“趙小姐說這句話的語氣，好像是在埋怨我們不該證明你是無辜的，像是我們多事一樣。”
“我本來就是無辜的，不需要監控錄像我也能證明我的清白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，”江章遠雙手撐著桌子站起身來，兩只手按在桌子上，目光灼灼的看著趙少甜。
“你的發小，段奕，她跟我們說，她的賬戶上昨天多出了三十萬。”
趙少甜嗤笑一聲：“三十萬？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三百萬，三十萬對我發小來說，不過是吃頓飯，幾身衣服，化妝品的事，這還算錢嗎？可能是她爸媽給她的零花錢忘了告訴她呢。”
江章遠道：“趙小姐，這你就不知道了，大腳，不，是李力，他昨晚遇害之前，賬戶裏同樣是轉走了三十萬，那也是個外國賬戶，你說這事，巧不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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